关于外来民工的性报告

【摘 要】

本文由专业调查组织运用问卷调查的方法，对绍兴及所属各县800名外来民工进行了相关性问题的调查。调查结果真实地显示了外地民工夫妻生活、婚外性关系、性病与防治、生育与避孕等诸多情况，为解决外地民工的性需求、性问题和帮助、引导外地民工的正确性取向等实际问题提出了有益的思路。

【关键词】外来民工； 性问题； 性权利

A report on sexual life of migrant workers

ZHANG Wenwei

Shaoxing Municipal Health Bureau, Shaoxing 312000, China

【Abstract】

This study applied questionnaire to 800 migrant workers in Shaoxing city and the surrounding county areas, inquiring them about marriage life, extramarital relations, venereal diseases and preventions, fertility and contraception. Some insights are provided in this study to help migrant workers meet their sexual needs, solve their sexual problems, and have correct sex attitude.

【Key words】 migrant workers; sexual issues; sexual rights

绍兴市总工会为了解外地民工的生存状态，进行了一系列的调查，邀请我参与了关于外来民工性状况的调查设计与报告，并由绍兴市统计局调查队的人员进行面对面的个案调查。调查涉及到12项内容71个项目，即基本情况、夫妻性生活情况、关于生育与避孕、配偶分居者的性问题、末婚者的性问题、非婚性生活、关于性骚扰、关于“小姐”的话题、性病防治、业余活动、关于同性恋、性权利的看法与要求。现将调查情况报告如下。

1 基本情况

本次调查外来民工800名，包括绍兴市区400名，诸暨市、上虞市、嵊州市、绍兴县各100名，其中男性497名，女性303名。基本情况见表1~4。

从上述基本情况来看，外地民工的年龄以青壮年为主，21~50岁占了87.51%，从男女年龄比较来看，女性比男性年轻，女性外地民工30岁以下的比例达到61.05%,而同一年龄段的男性外地民工只占49.7%。文化程度初中及以下的占了67.63%，大专以上的仅有7.13%，男女相比，初中以下学历的比例相差无几，但女性的文盲比例要明显高于男性，大专以上学历的女性要明显低于男性，显示外地民工在接受教育的程度上男性要高于女性。关于从事的行业，由于有人为选择调查点的因素，因此并不能反映外来民工在绍的从业分布，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建筑业、工厂和服务行业是外来民工的主要从业场所，这三个行业占本次调查的81.67%。此外，关于健康状况，被调查者81.7%认为良好，17.92%认为一般，另有0.38%认为较差，虽然这种自我评价有一定的主观性,但总体反映外来民工的身体状态比较健康。

2 夫妻性生活情况

本次调查对象中有481人已婚，占调查人数的60%，其中男性被调查者有307人已婚，占同性人数的61.8%；女性被调查者有174人已婚，占同性人数的57.4%。已婚者中有65.35%与配偶共同生活在一起,其中女性已婚者与配偶在一起的比例达到76.44%，而男性已婚者与配偶在一起的比例为59.09%。涉及夫妻性生活的情况调查见表5~12。

从以上调查可以看出，已婚的外来民工夫妻生活基本上正常，参照相关资料表明，本次调查的夫妻性生活频率、性生活时间、性生活满意度、女方的高潮情况并无异常之处，但从调查中也可以看出，外来民工的居住状态远远差于当地居民，有13.1%的外地民工夫妻是与工友混居在一起，有22.92%的外地民工夫妻是与他人合租套房。此外，这部分群体中同样存在性功能障碍，能够到正规医院去的是少部分，只占31.58%,极大部分采取了忍耐、吃补品、自购药的办法。

3 关于生育与避孕

表13~17的调查表明，有16.42%的已婚外来民工尚未生育，不育时间二年以上的占了72.3%，说明生育能力不容乐观。此外,准备生育的调查数要高于未育人数，说明有一部分外地民工要生育第二胎，这与外地民工的生育观是一致的。避孕方法的采取上仍以女方上环为主，如果把女方服药、女方结扎及安全期避孕都视为女方采取措施的话，则显而易见，女方采取避孕措施的占79.90%，说明女性是计划生育的主要工作对象。在使用安全套的人中，安全套的来源主要还是商店购买，占到使用者的74.22%。如何扩大安全套的销售布局，值得有关部门思考。

4 配偶分居者的性问题

我们可以从上述表18~21中看出，83.93%的外来民工是一年内会夫妻团聚，而有16.07%的外来民工一年以上没有团聚了,有极少部分两年以上没有回家。从团聚的方式可看出，自己回家与配偶前来都有，前者的比例是64.72%，后者的比例是35.28%，虽然选择回家的稍多些,但配偶前来的比例并不低,说明外地民工的夫妻团聚除了交通要关注以外,对当地的住房需求也是重大考验,或者说是一个值得政府、社会、单位重视的问题，如何合理解决外地民工的夫妻团聚房是体现所在地相关机构和企业以人为本理念的试金石。至于配偶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极大多数是因为家里走不开，以及难以找到工作，也有在其他地方工作、本人不希望配偶在一起的因素。配偶不在一起时，经常被牵挂的是自已的亲人，从比例来看，第一是想念妻子，第二是想念子女，第三是想念父母，也有5.59%的人表示什么也不想。不知是否就是这部分什么也不想的外地民工两年以上没回家？

5 未婚者的性问题

本项调查的目的意在了解婚前性关系的状况，上述表22~24的数据表明，在未婚恋人中有48.56%以上的人有性关系，这种关系的持续时间在半年以上的有47.32%。虽然婚前性生活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确切地了解这些数字，对于指导年青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以及进行合理的婚前指导和生殖指导是有一定意义的。当人们不能劝说年青人不要婚前性生活时，如果能告诉他们合理避孕，以及避免性病都是社会应当承担的责任。

6 婚外性生活

婚外性生活与婚前性生活是有明显区别的，婚外性生活是指“第三者”性（婚外恋）生活，随着社会对这类问题采取了较为宽容的态度，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性关系，尤其是外来民工由于生活的不确定性，婚外性生活会是什么状况呢？据本调查获得的资料表25~27表明，有41.84%的外来民工有这样的想法或愿望，其中12.01%的人经常有这种想法。在这部分人中有24.53%的人不但有意想，而且有行动，出现了婚外性生活行为。产生这种行为的对象是情人、同事及小姐等，而以情人为多数，占67.05%，这是否说明外地民工离开家乡，离开配偶，独自在外生存具有更多的生活压力，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需要有一定的依附与释放？是不是外来民工把婚外性生活作为婚内性生活的一种补充？是不是外来民工间更容易产生这种情况呢？因为从意愿这个角度调查来看，有30.81%是主动寻找，有68.6%是接受，只有1人表示是被迫的。尽管极大部分人是在自愿的基础上产生这种现象，但是，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有可能给家庭的稳定，以及性疾病的传播带来不可低估的影响。因此,我们应当重视这种现象,重视由此而带来的社会负面影响，采取综合性的措施，减少对个人、家庭、社会的不利因素。

7 关于性骚扰

这也是一个涉及社会风气的话题，性骚扰是客观存在的，但在外来民工中这种现象是什么状况呢？会不会比较普遍呢？从本调查获得的资料表28~32来看，被性骚扰和对别人进行性骚扰都是存在的。资料表明：17.96%的人遇到过性骚扰，而骚扰行为来自上级、同伴、其它，上级与同伴并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来自这二类人以外的人群。对于性骚扰这种行为，外来民工表达的意愿是反对为主，占到被骚扰对象的65.25%，而另有19.15%的人采取了忍耐的态度，只有15.6%的人表示可接受。同时，有6.96%的人表示对别人性骚扰，而93.04%的人耻于这种行为。另从调查的资料来看，性骚扰的方式主要是讲荤话,电话骚扰，以及肢体触及，少量有窥阴、露阴等行为。

8 关于“小姐”的话题 

有多少外地民工会有嫖娼行为呢？有了这一行为后有些什么感受呢？表33~39比较全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首先是存在诱惑，有51.2%的人遇到过小姐的诱惑，而有22.95%的人想去找小姐，并且有15.82%的人接受过小姐的性服务。在与小姐的性交易时，除了生殖器接触以外，还有手淫、口交与肛交，这说明了性满足的多元化。当然，我在门诊中也会遇到类似的性病病人，这些人错误地认为非生殖器接触是不会感染性疾病的，而结果恰恰相反；也有人认为妓女的生殖器是不卫生的,而口腔等是比较干净,因此选择了非常态的性行为。与小姐发生性关系的场所以美容店、出租房、宾馆为主，这也给有关部门提示了防范工作的重点场所，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在性病防范上，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外地民工缺乏防病意识和防病措施，只有21.62%的人使用了避孕套，而所谓的检查过生殖器、事前事后清洗，预防性服药都是不恰当的，都无法避免性疾病的传播。这种个案在临床上屡见不鲜。

外地民工寻找小姐的自身原因是什么？调查表明：长期没有性生活是一大原因，此外以百分比大小排列则是同伴一起行动、经不起诱惑、苦闷、其它和有余钱。在这种排列中我们是否可以看出，外地民工寻找小姐的生理原因是长期没有性生活和苦闷，外部因素是小姐的诱惑和同伴的纵容。虽说如此，但在发生性关系后，竟有33.78%的人感到了满足，有43.24%的人觉得无所谓，只有22.97%的人感到了后悔，这是不是说有嫖娼行为的人中仍然有四分之三以上的人因为无道德自责而认为可以嫖娼,还会再次涉足色情场所,成为性交易中的另一个“生力军”,客观上成为这一社会现象的推动者。

9 性病防治

有婚外性生活，有嫖娼行为，有感染后无保护的夫妻生活，毫无疑问会有性病的感染与传播，因此近年来性病呈高发态势，尤其是艾滋病在我市近年增长势头凶猛。那么，外地民工的性病防治知识及自身感染情况如何呢？本项调查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这个问题，见表40~48。

关于艾滋病的话题，有89.94%的外地民工听说过，也有84.72%的人认为性交可以传播艾滋病，从这两个问题的回答来看，这部份人群对艾滋病有一定的认识。但是，对亲友患了艾滋病后是否会继续交往只有26.2%的人表示会，而有36.1%的人明确表示不会，有37.7%的人选择了不表态；对是否会通过日常生活感染艾滋病的问题上，竟有71.79%的人不了解这方面的知识；对在何处可以免费检查也是不太了解，事实上只有各地疾控中心是可以免费检查的，而在调查中有35.04%的人认为在医院、卫生院、个体医生都可以进行免费检查。

外地民工有高危性行为，当然就有可能患性病。本次调查表明，有3.14%的人患过性病，以淋病和非淋球尿道炎为主，同时有梅毒、尖锐湿疣、生殖器疱疹等等。性病的感染途径既有小姐，也有其它，更有配偶，当然还有不明原因，充分说明了感染途径的多元化。尤其要说明一点的是，性病传播中有一部分人是从配偶处感染的，可谓是风流配偶的受害者，而这种受害的不仅仅是配偶，还可能是其他家人。从感染后的治疗情况来看，37.04%的人选择了自选药物，只有18.52%的性病患者选择正规医院治疗，此外，有未治疗的，有个体医生治疗的，有广告医院治疗的。

10 业余活动

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状态，在一个侧面上反映了精神状态，毫无疑问，人的需求是多方面的，除了工作，生活以外，人还会有娱乐的需要，本项调查比较充分地反映了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情况。首先是有组织的活动极少，无论是单位组织，还是非单位组织，单位经常组织的只有4.39%，非单位组织的只有9.08%，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主要的就是看电视，占了38.03%，另外依比例排列是打牌、上网、看书、逛街、睡觉等。

业余生活的另一个话题是对涉“性与色”内容的参与状况，从另一个侧面来反映色情文化对外地民工的影响。从调查的资料来看，看过黄色录像的人有42.51%，看过黄色书籍的人有29.34%，上过黄色网站的14.58%，听涉“性”广播的100%，喜欢讲或听黄色笑话100%。

从以上两种资料表明，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是单调的，并且一些低俗文化似乎有很广阔的市场。见表49~51。

11 关于同性恋

同性恋现象是客观存在的，有资料表明，成年人群中约有一定比例的人有同性恋倾向，而本次调查表52~54，有82.42%的人知道有同性恋这一情况，说明这一现象已经被大众所了解。同时，在被调查的外地民工中，表示对同性有依恋感的1.79%，有同性性行为的0.4%，调查数据基本证实在外地民工中也无例外地存在同性恋情况。

12 性权利的看法与要求

本项调查试图了解外地民工无正常性生活时的状态，一是有否性压抑？，二是有了性压抑会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来解脱。从调查的情况（表55~64）来看，有23.9%的外地民工有性压抑，有了性压抑后，有26.18%的人是用其它活动来弥补，有16.18%的人是用手自慰来排解，有11.62%的人是用性幻想来替代，此外，尚有发泄脾气和使用自慰工具的，当然也包括寻求婚外性生活和嫖娼等。调查说明，当外地民工不能有正常的性生活时，会有多达64.71%的人有不良情绪和替代行为。

怎么样来构建正常的性生活呢？这有两个方面，一是让外地民工的配偶一起工作，二是给予团聚的机会，因此，本调查着重了解外地民工对探亲假的愿望。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外地民工有82.34%的人希望能有探亲假，有10.07%的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有7.59%的人无所谓。在探亲假的间隔上90.81%的人希望一年一次，他（她）们对探亲假的待遇要求不高，有46.27%的人要求报销交通费，有25.48%的人希望能保留岗位，只有28.25%的人要求能有假期工资，对于回家还是配偶前来，只有11.58%的人选择了配偶前来，说明了大部份的外地民工是希望回家探亲的。至于配偶前来探亲时的居住问题，82.19%的人希望有单独的空间，并且有60.46%的人希望所在单位能帮助，另外，有6.53%的外地民工认为很难解决。

13 几点思考

总工会组织这样一次调查，在全国来看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充分体现了以人为本的理念，对于当地政府、社会、单位、公众了解外地民工的真实一面有非常深刻的意义。通过对调查表式的设计和对调查结果的整理，加上平常在医疗工作上的接触，以及长期以来对这类问题的思考，在了解了外地民工对性问题的状态后，我认为我们应该正视这种现实，并从构建和谐社会的角度，从关注民生的角度来重视外地民工的性问题，通过合理的方式解决外地民工的性，通过良好的社会氛围来降低不良的性诱惑。总而言之，要引导外地民工过正常的性生活，减少不良的性行为，有许多工作值得我们去做，为此，我建议如下。

13.1 关于性权利

性权利是人的权利的一个重要部分，可以说婚姻登记便是对人性权利的一种确认，外地民工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背井离乡来到了一个本来并不熟悉的地方，很少有当地的社会关系，他（她）们常常一个人来打天下，生存压力之大可想而知。由于一人在外，人为地影响了个人的性权利，因此，就出现了几个值得人们关注的情况：一是两地分居后造成性压抑；二是由于性压抑而寻求发泄，并出现了不当的发泄方式，如嫖娼、发脾气等；三是业余生活枯燥，不良文化泛滥，色情产品有了广阔的市场。这些现象的存在虽说不能完全归咎于性权利的缺损，但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相关性的，所以适度地考虑外地民工的性权利，应该是社会事务管理的题中之议。从何处入手来考虑这个问题呢？我认为可以从下列环节来考虑：一是用工单位实行探亲假制度。从调查的情况表明，实施探亲制度是非常受外地民工欢迎的，而且，外地民工对探亲假的期望值并不是很高，有的只要求报销路费，有的只要求保留岗位，有的只要求有一周时间。而事实上，同为工人，有各不相同的待遇，外地民工的探亲问题没有成为一种制度，来则打工，去则为农，外地民工这方面权利得不到保障。为此，各级政府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必须考虑社会各类群体的各种利益，在法律和制度设计时充分考虑外地民工的生活质量，在法律层面上明确规定无论是谁，只要工作满6个月就必须给予探亲假。二是所在单位提供临时夫妻房制度。这一制度可以与探亲假制度相配套，如果外地民工不回家探亲，则配偶可以前来探亲，而单位有提供临时用房的义务，甚至当地政府也可适当建造这类公寓，专供外来民工夫妻探亲用。

13.2 关于业余生活

人的需求是多元的，除了生理需求以外，还有人际交往、心理满足、被尊重以及自我实现等等。因此，除了关注外地民工的工作，社会还必须要关注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而从调查的情况来看，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是比较贫乏和不良的。外地民工业余生活存在的问题，一是所在单位没有把关心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作为单位的一项工作，二是低俗文化成了外地民工业余生活的主要消磨内容，三是色情毫不犹豫地抢占着外地民工的“市场”。面对这种状态，我们要思考的是应不应该去关心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可以做些什么样的工作来实实在在地给予外地民工健康有益的文化生活？我认为可以从这几方面入手：一是建立工会，其作用是维权和丰富业余生活；二是建立单位的工作幸福指数评价体系，政府引导单位开展这方面的探索，并给予公布；使幸福指数高的单位有较多较好的人力资源，有良好的社会声誉；幸福指数包括分配、工作时间、劳保、福利、保障、假期、医疗、业余生活、住宿条件等内容；三是单位招工时，除了公布用工岗位外，还必须说明相关待遇，工人可以凭当时的承诺维护自身的权益；四是各类文艺活动不但要进农村，更要进工厂，把关心、关注外地民工的业余生活作为相关部门的一个重要职责。

13.3 关于生殖健康服务

外地民工多系青壮年，正当性和生育高峰期，而他（她）们来自全国各地，带有非常明显、而且根深蒂固的故乡传统的生殖观。从调查的资料中可以看出，这一群体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要生育二胎；二是婚前性生活比较普遍；三是一部分人有性乱行为；四是对艾滋病及性病的防治知识不太了解；五是对避孕工具缺少取得的渠道。可以想见，外地民工由于文化程度较低，几乎没有接受过生殖健康教育，所获“知识”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同伴，来自于不良文化，我在门诊中就遇到外地民工与女友性交不成功而去向小姐学习的案例。因此，对外地民工开展生殖健康服务有很强的现实意义，一是开展生殖健康教育，首先针对外地民工喜欢看电视和听广播，开展健康的生殖健康教育，我说健康是指不带任何广告色彩的，不以营利为目的，否则只能误导；其次单位组织培训，既丰富了业余生活，也增长了相关知识；再次可以组织相关部门进工厂、工地，传播生殖健康知识。二是开展计划生育服务，在工厂、工地中必须建立相关的组织，有专门人员负责这一工作，开展计生工具的提供、指导，生育与生育意外的关怀，进行已婚女工的体检。此外，对于避孕工具的出售要合理布局，增加供应点，方便外地民工的获取。

13.4 关于社会风气

外地民工与当地社会风气密切相关，从调查资料可以看出，嫖娼、看色情文化等虽说只是一部分外地民工的行为，但已经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并且有时是一种群体性的行为。我曾在门诊中遇到过一名刚20岁的外地民工，已经有了数次嫖娼行为，问他为什么去这样的地方？他说是年长的民工带他去的，与其它工友一起去可以说是一个常见的现象。我也经常问这些人，如果在家里，如果有家属在一起，会不会这样做，极大多数的人会坚决地告诉我“不可能”。因此，创造一个良好的社会风气有利于调节外地民工的不良行为，当然，外地民工的不良行为也会对当地的社会风气产生极大的影响。

政府和社会可以做些什么样的工作呢？根据当前的情况，建议开展以下工作：一是打击黄、赌、毒，对组织者尤其要进行严惩，在打击中要采取各种有效手段，如对站街女的打击，光靠屈指可数的几次突击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点亮站街女所在的路灯、在站街女所在处设置监视器并明确告示也许是一个值得试用的办法；二是进行合理疏导，除了对已婚者提供探亲假、进行有益文化娱乐活动以外，当遇到性压抑的时候，要引导合理发泄，如自慰、如使用替代工具、如低廉或免费的健身场所。这样的工作，首先是要转变人们的观念，在一般人看来，自慰和使用工具是不可理解和难以启口的，怎么可以提倡呢？但对于特定的人群来说，是一种可以倡导的行为，它不影响身体（只要不过度），它不对他人产生影响，它不会造成经济压力，有什么不可以呢？其次，政府和市场要给这样的行业以空间，并从亚地下状态走出来，进入“大雅之堂”。

非常有幸参加了这次外地民工的性问题调查，结合平时在医疗工作中的接触，首先我感到了社会的进步，感到了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关爱，以群众团体出面，由专业调查工作者进行，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其次从调查本身来看，我们并不仅仅限于对外地民工的性问题的了解，更不是对这一群体隐私的好奇，而是希望通过对这些“隐私”的了解，来指导我们的日常工作，检点我们工作的经验、盲点、空白，更好地、有针对性地开展相关工作，提供法律和道德框架内的人文关怀，净化社会风气，进一步为构建和谐社会而作出努力。

由于本人水平有限，加上全国无类似调查模式的参考，因此，调查设计不够科学和完善，留下不少缺陷和遗憾；本报告也由于相同的理由，同样存在着不足。另外，由于本调查的特殊性，在个案表的审查和汇总中尚有不妥之处，造成了有些数据的不一致性，在此一并表示谦意，并盼指教。

［收稿日期：2007-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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